雷飞颖 | 培养西部县乡级学校学生“长见识，悟道理”的探索实践
中国陶行知研究会农村教育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中学学术委员会主任贵州省普通高中新课程改革专家组成员，贵州省省级名校长，省级乡村名师、乡村教育家培养对象编者按：
11月22日，在第五届中国教育创新成果公益博览会上，春禾公益主办了“非应试非选优的基础教育之路”分论坛，黔西县第四中学的雷飞颖校长作培养西部县乡级学校学生“长见识，悟道理”探索实践的主题分享。
我是来自于贵州省毕节市黔西县的一名中学校长，和所有的西部县城一样，这个曾经贫穷落后的县城正乘着脱贫攻坚和教育均衡发展的春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县于2015年通过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国检，于2017年通过国务院第三方评估从贫困县中精彩出列。不管是基础设施还是老百姓的生活条件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总之，家乡正以昂扬的斗志跟上了全国新时代社会主义建设的步伐。在这样的背景下，政府加大了对教育的投入，西部县乡级学校的硬件设施和发达地区的差距逐渐缩小。然而，在愈演愈烈的生源大战和分数大战中，县乡级学校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大扫荡，“唯分数论”的评价标准在学校和社会中占据着越来越大的份额。学校的办学理念和学生的成长特质和发达地区相比不但没有缩小，反而正慢慢地滑向另一个极端。我一直认为学校教育的本质就是用科学的、系统的方法干预学生的成长，学校教育的终极目标就是让学生健康地、优质地成长。在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深化教育体制机制改革，全面提升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中明确提出强化学生四种“关键能力”的培养。这四种关键能力分别是认知能力，合作能力，创新能力和职业能力。由此可见，分数只能体现认知能力，由此不难得到，“唯分数论”将会弱化甚至丧失其他三种能力的培养。这是一种社会现象，不是政府投入和制度建设能解决的。如何破解这个难题，这是一个学校凭着教育的良心与责任必须要思考的问题。2015年与“春禾”的相遇，被“独立、开放、自信”的培养目标和ETS（探索，思考，分享）的理念所吸引。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用柔性的“春禾”力量来融化如坚冰一般的应试教育，黔西四中正沿着这条路开始了探索。“留守儿童”是我们西部县乡级学校一个特殊的群体，是指父母都外出打工没有监护人在身边的这些孩子。尽管政府和学校对他们给予了极大的关心，拨专款到学校建立“留守儿童之家”，老师与留守儿童建立一对一的结对帮扶形式，但这种带有标签的过度关爱反而让这个群体的孩子几乎都存在心理问题，表现出敏感、自卑、封闭。这和春禾的“独立，开放，自信”走了另一个极端。我也意识到对留守儿童关爱的最优形式就是解决他们的心理问题，于是鼓励他们加入了我们学校“春禾”旗下的“心之翼”社团，当然在这个社团里还有不是留守儿童的孩子，这样他们也不会感觉到自己的特殊性。和其他学校不同，我还鼓励他们走出校园，二十公里徒步，感受自然，磨炼意志。社团老师写下这样一段话：学生安全大于一切，我们把学生带出去了，开始没人同意，只有校长支持，每个人都怕安全事故，老师从出发到返程心一直是悬着的，因为每个人的劝说让她们也害怕了，害怕出安全问题，害怕孩子太调皮，一旦出现安全问题，也许教师职业就此结束了。所以，直到孩子回家一一打电话来报平安一天才算结束，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而他们整个过程让我们很感动，在游戏里高年级的会主动承担团队活动，主动拿重物，他们也懂得分享，带去的食物都为别人准备，在回来后的分享他们都很开心。其实，我的心和这位老师一样也是悬着的，在其他学校恨不得把留守儿童含在嘴里的大背景下我居然把他们放出去。但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只要孩子们收获了成长，一切担心都值了。在“心之翼”社团一系列活动的影响下，孩子们慢慢变得阳光、开放、自信了。我想这就是我们教育想要的结果，这就是“春禾”的力量。2018年，殷子易同学代表学校参加了在贵阳举行的ETS选拔赛，由于自身准备不够充分，最终没有拿到通往上海的火车票。得知结果后子易哭了，老师没有和同学们一起安慰她，而是等她哭完后让她反思失败的原因。后来她在自己的空间写下了这样一段话：真的，只有经历了你才会有所感悟。虽然没有成功晋级，但我经历了，感悟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次没有去成上海我并不遗憾，回去一定打造一个全新的自己，我会更加努力。子易同学今年已经毕业了，她回忆说那段经历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让她真正悟出来不努力就没有收获的道理，现在她在高中学校发展很好，还鼓励自己也在黔西四中就读的妹妹也加入了“春禾”社团。加入“春禾”四年来，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将“春禾”的效应最大化。2016年，我们尝试将ETS的理念移植到课堂教学，因为“探索、思考、分享”和我们学校的理念——吕传汉教授提出的“教思考，教体验，教表达”高度一致。今年，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提到：要在增长知识见识上下功夫，教育引导学生珍惜学习时光，心无旁骛地求知问学，增长知识，丰富学识，沿着求真理，悟道理，明事理的方向前进。这段话触动了我们重新审视“春禾”的ETS和我们的“三教”理念，重新审视“知识”与“见识”的区别。通过查找资料，对夏文斌教授的《知识与见识》的表述比较认同，文中提到“知识是人们在改造世界的实践中所获得的认知和经验的总和。见识是将知识与现实实践经验经过比较，验证而获得的一种新的能力。增长见识的重要性首先在于提升学生的应变能力；其次还能启迪学生的创新能力。”思路逐渐明晰，不管是ETS还是“三教”，在总书记讲话精神的指导下，可以归结为“长见识，悟道理”我们把它写入了学校的教学主张，这应该是将ETS移植到课堂教学、学校二次生长的有效路径。培养县乡级学校学生“长见识，悟道理”的探索实践，我们整装待发。
